八百年前,支氏部落远走蛮荒,频遭截杀。支氏族长支敢当带领宗子一起冲杀突围,途中将其他三子奥妙斥逐,各自照顾少量族人和部落藏珍,冬眠蛮荒,隐姓埋名。
幽魂教……支狩真深思半晌,问道:“族叔,保管的东西还在吗?”
老夫也随即从胸口撕下一小片薄皮,交给支狩真。两块薄皮如婴儿手掌大小,边沿齿形,薄如纱绡,与肤色完整不异。二者拼在一起,齿形相互符合,刚好凑成半张图的模样。
支狩真将之靠近火光,图上模糊闪现出麋集的蓝色细线和数个浅红色小点,恰是支氏当年迁往蛮荒的线路以及几处藏宝地点。藏宝图当初豆割成四份,一来是为了今后确认相互身份,二来万一有失,也不至于全军淹没。
老夫呆了半晌,苦涩隧道:“本来如此。”
铁门关上,室内暗下来,支狩真和老夫久久对视,铁炉透出的火光映得老夫脸上忽悲忽喜。
这是一截断剑,长不敷两尺,重不过三锵。剑身窄如柳叶,薄如蝉翼,流水般的剑锷向后不竭收窄,透出淡淡的绯红色。被火光一映,断剑仿佛一缕凄艳的烟霞氤氲浮动。
旋即,一个一样身材高大的赤膊老夫奔出来,身躯宏伟如山,只穿了条犊鼻裤衩,脸膛黑黄,目光炯炯地望向支狩真:“客人来自百灵山?”
支鲁神采怆然:“族长再不来,我们这一支也要断绝了。”正统巫族只在族内通婚,以求血脉纯洁。他的儿子支坚找不到巫族女人婚配,就得孤老毕生。
拐过街角,他突然愣住脚步,藏进屋檐的暗影里。
大汉浓眉一扬:“这点小事,哪用费事掌柜?我大能够做主。”
支鲁楞了一下,欣然望向四周,好久低叹一声:“终究要走了。”一时内心空空荡荡,也不知是俄然落空了对峙的那口气,还是如释重负。
支坚在旁听得一愣,忍不住插口道:“族长,你成绩巫灵,莫非不该大杀四方,轰轰烈烈地干一场,扬我支氏雄威吗?”
大汉也忙不迭地跟着回礼,内心嘀咕,就这个细胳膊细腿的小娃子,竟然是支氏这一代的族长?
老夫骇然失容:“如何能够是你?”即便是支氏族谱里最天赋的支珊,也要年过三十,筋骨气血打熬充盈,方才生出九头婴蛇巫灵。
大汉神情一震,不由得停下打铁的行动,少年不紧不慢,又写下“百灵山”三字。
“族长有费事?但是来自羽族?你这身衣裳像是……”支鲁欲言又止,神采古怪。支坚撇撇嘴,堂堂支氏嫡传族长,穿戴倡寮的龟公服实在丢份。如果他,宁死也不受这类鸟气。
“掌柜的在吗?鄙人可否和他面谈?”支狩真目光扫过屋角的铁炉、水槽和堆放的铁矿、金属,转向虚掩的内屋。
支狩真答道:“暂避风头,四周流浪。等候巫灵大成以后,我再返回天荒祖庭,完成历代先人的遗言。”
支鲁欣然道:“族长稍待,我手上倒是保藏了几柄不错的利器。”他转回内屋,不一会儿,捧出几柄剑来。
“爹,真是我们的族人啊!”大汉欣喜叫道。
支鲁道:“这截断剑是多年前,一个路过宰羊集的外人身后留下的。材质非玉非金,非常古怪,像是从地梦道得来的奇物。不过这么薄的剑,恐怕经不起重力撞击。”
“族长――”支鲁在背后嘶声喊道,“我支氏必能重振声望,杀回天荒!我等着那一天!”
“爹,我去清算金饰!”支坚镇静地奔回里屋,忙活开来。他合法丁壮,大志勃勃,天然不甘心在这蛮荒之地终老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