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石道:“再纳个赋税徭役,我们寨子也过不下去。”
“嗯。爹呢?”
简朴来讲,不交赋税,钱拿来给老婆买金饰。
熊春沉默下来。
李瑕坦在迎着他的目光,道:“这是为白岩苗寨好,我很担忧,坦如有蒙军杀来,洗劫了这里。”
他说着,很有礼数地拱了拱手,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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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儿去与他们分辩,让他们尽力支撑县尉。”
“阿爹怎看出来了?”
心头想着这些,他端着几杯油茶进了屋,摆在桌案上……
熊春深思着,没有顿时答复。
“是,西南抗蒙,仅靠汉人是不敷的。这些年朝廷以怀恩皋牢各族,但眼下到了存亡存亡之际,苗也好,彝也好,僰也好,在我麾下,我便能做到一视同仁。此事,先请白岩苗寨先打个样。”
若说志愿,他是不肯的。
李瑕道:“对了,现在县里筹建了一支巡江手。本有三队人,我筹算扩建成五队,缺一个班头。”
李瑕转头看了看,模糊感到木墙后有人影绰绰。
李瑕道:“说实话,我不但是赏识熊山的才调。还看重他苗人的身份,以期今后能招揽各族青壮。”
“嘘,都别说话……”
“那请寨老带人避入县城。”
“那只是小股人马,现在我大宋官兵还在西面与蒙军主力决斗……有备无患。”
“你没说,老头子不会猜吗,他送了我们这些米盐和钱,另有白送的?”
熊春既不肯让儿子去当那巡江手,但自发中了套,此时竟不知如何回绝……
熊春一愣。
熊春问道:“李县尉不是已击退了蒙军?”
“大哥返来了。”
“县尉请尝尝小老儿家这油茶。”
听儿子说了这李县尉现在以那些巡江手杀敌,此中凶恶他当然晓得。
“起砲筑墙,可不是小数量。”
李瑕捧了一碗喝了,说是茶,倒更像是泡饭,味道也苦。
熊春问道:“李县尉对我们白岩苗寨的风俗有体味?”
熊春眯了眯眼,盯着李瑕。
接着,响起几声纤细而清脆的女声,伴跟着铃铛声响。
“寨老。”李瑕道:“我来,是带着尊敬来的,我尽力不冲犯到你们。但人与人之间,尊敬是相互的。我订过亲,寨老也不必决计难堪。”
“儿子没说过李县尉要上山来。”
“返来了啦?这趟没碰到伤害吧?”
熊石愣了愣,心说公然有如许的事,阿爹看人竟也看长相,太俗了。
熊春年近六旬,精力不济的模样,坐在长凳上半眯着眼,如睡着普通,道:“说说吧,路上都碰到了哪些事……”
熊春道:“只是订婚,又没结婚,小老儿也知汉人端方……别的,如此一来,小老儿今后才好为李县尉压服诸寨支撑……”
“真的是为了有备无患?”
很久,熊山细心把路上所见之事说了。
公然,熊春环目四顾,显得有些茫然起来。
李瑕道:“传闻房东簿曾想把白岩苗寨归入户籍,分田授地?”
他老眼半眯着,想了想去,忽听到前面又有一阵纤细的铃铛声响起。
如果他刚重生,或者刚上任之际,面对一个寨老,说话或许拿捏不住对方。
但是转头一看,只见两个儿子模样都是呆愣愣的……
李瑕说着,愈发显得安闲。
熊春听完,叹了一口气,喃喃道:“那看来,蒙鞑还是要打到我们这地头来了?”
熊山道:“是,李县尉为人风雅,我这趟不白跑。”
“李县尉,我白岩寨端方,不与外人效力。不过,小老儿家里有几个女儿与你年纪相称,你可选一个娶为老婆,成了一家人……是小老儿攀附李县尉了,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