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订了亲,多谈无益。”
“熊春或许只是想要阿郎的诚意,阿郎若真承诺了他,今后他亦有能够大力互助?”
“实在,李县尉来之前……昨夜大哥就和我说过,想去投巡江手。”
韩祈安也不知想到何事,漫不经心肠道:“但阿郎不介怀纳妾吧?”
“今后,阿郎有任何事叮咛,皆可向我直言,哪怕是杀官造反。”
“多虑了,哪有这类事……”
“但这类事,总归是要民气甘甘心才好。”韩祈安沉吟道:“不如由我上山一趟,给熊春开开眼界?”
韩祈安莞尔道:“哪怕不谈品德边幅,只看才调,明眼人亦知阿郎出息无量,欲与阿郎联婚之人毫不会少。”
符江东岸营盘,韩祈安正在钞缮兵员名册,昂首一看,道:“阿郎返来了,这第五个班头可定了?”
“以宁先生在想甚么?”
他默念一声,将这“通贵之妾”即“命妇”的观点记在内心,感觉非常有效。
这大抵就是说清楚与不说清楚的辨别了,也是有无联婚的辨别。
“真的?!”熊石大喜。
“命?”李瑕道:“虚无缥缈之事,说不准的。”
高宗朝,名将杨政有妾数十人,皆擅乐艺,但略不称意,必杖杀之,剥其面皮,自手至足钉于壁上,直至干硬,方举而掷水……可见妾之卑贱。”
“嗯。”
李瑕道:“说清楚也好。”
“到里间说吧。”
“我信那是我拼出来的,不信命。”
韩祈安重新关上窗户,当真提及闲事。
“嗯。”罗宝手在他面前摊开,转了一下,道:“我给你下了情蛊,让我的小丑汉不能分开我。”
韩祈安沉吟了半晌,开口提及来。
“也好,并非只要这一个苗寨……”
罗宝眨了眨眼,只是笑,问道:“大哥如何说的?”
“想甚么呢?”罗宝拍了拍熊石的右肩,又窜到他的左边。
韩祈安身子一颤,缓缓道:“我病体缠身、父亲老迈,怕是最多只能陪阿郎走到成为诸侯那天了。”
李瑕道:“我这行事风格,走在两位先生前面也说不准。”
韩祈安又望向窗外的校场,喃喃道:“我与父亲一向晓得阿郎志向不小,却从不敢问。本日想问一句……阿郎欲为一方诸侯否?”
李瑕道:“熊春不是眼界凹凸的题目,而是我尊敬了他,他不尊敬我。”
韩祈安念叨着,走了神。
韩祈安会心笑了笑。
“若熊春愿让女儿给阿郎做妾呢?”
“要扩大人手,姜饭可任一个班头。而这第五个班头,熊山确切最好的人选,才气、人脉都够,也便利今后征召苗人、僰人。”
他没有转头,只听身后李瑕答复了一句。
韩祈安说着,起家踱了几步,推开窗,凝睇着远处的校场,喃喃道:“一个乡野寨老,眼界不高。”
他感到有些不堪其扰,心想着高超月若在,早早成了亲,免得总有人想要嫁女联婚。
如韩诧胄,其妾张、谭、王、陈氏皆封郡国夫人,号‘四夫人’;韩世忠之妾周氏、陈氏封郡夫人;张俊之妾章氏、杨氏,封郡夫人。又有蔡京、刘光世、吕颐浩、史弥远等权贵之妾皆有封赠。
“哦。”韩祈安回过神,道:“传闻苗人擅施蛊,阿郎本日拒了那熊春,他不会恼羞成怒吧?”
如哲宗朝,宗室赵宗景欲立妾为妻,先妾逐出门,托为良家女,另娶。且求得哲宗同意,后遭言官弹劾,坐夺开府。
熊石道:“他说男儿该出去闯荡,闷在这山上过一辈子没意义。”
“谈笑嘛,说说又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