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济长叹一声,在契据上画了押。
说来也是怪了,真不明白那李县尉是如何想的,觉得在庆符一手遮天了不成?竟敢这般放纵私盐……
“贱人!”
“你……”
如果之前她这般笑或许是很诱人,现在却只要吓人。
“你……你要如何买?”
卢文扬怒叱一声,坐上肩舆向城外船埠而去。
尹济大怒,顿时便朝严如此扑上去。
“这还是大宋治下吗?”尹济喃喃道。
“拿下!”
“好咧!”
“老子太放肆?”邬厚很惊奇,痛骂道:“你看看清楚,是谁做的过份了?!没开张就死了个汤二庚,现在呢?连杜掌柜他们都敢杀,这他娘还是盐商吗?!庆符这些盐商和强盗有辨别吗!”
邬厚满脸是血,疼得差点晕畴昔,死死瞪着姜饭那狰狞的面庞,眼睛几近要从眼眶瞪出来。
姜饭又是一刀斩下,大喊道:“敢抵挡者格杀毋论!庆符县不容有贼寇横行!”
他很想大喊“你们收了我们的钱,不能这么做”,但喊不出,这些话搁在他喉咙里让他非常气愤。
“县令稍坐,等我拿了人来便知。”
尹济正要转成分开,忽听她又道:“来,给你看个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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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啦!杀人啦!”
背信弃义者,天诛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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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莫怕,且看着。”严如此转头向长街另一头看去,目光落在李瑕身上,久久凝睇。
话到一半,他转过甚,喃喃道:“那是李县尉亲身来了?”
严如此抬起一脚就踹在他裆下,连退了几步,啐道:“老娘笑容相迎跟你玩,不识汲引。”
“五千贯。”
从县城东面到船埠的门路上,邬厚正提刀站在那。
“免得影响了县令升迁?”李瑕反问道。
“邬厚发卖私盐、烧杀抢掳,现依律缉捕,如敢抵挡,格杀毋论!”
他满脑筋都是“天诛地灭”这一个咒怨,还想要挺起家抵挡……
转过甚去,只见严如此抿嘴一笑,招了招手。
他看着严如此,痛苦的眼神中又显出几缕仇恨,整天忍不住咒道:“你等如此没法无天,迟早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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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人家哪有?又怎能够承认嘛?”
“包含铺面、剩下的两仓盐、本年的盐引、做事的人……总而言之,你手上的全部买卖我都买。”
江春一愣,心想本身还没说呢。
姜饭嘴里的肉还没吞下,一边嚼着一边说话,显得很热忱。
江春脸上还带着勉强的笑意,语重心长道:“非瑜啊,真不能将事情闹得这般大。”
李瑕没有答复,转头看向门外,只见吏员们交来回回。
“来人,这老东西想趁乱欺辱我,给我轰出去……”
严如此走到窗边,看着庆符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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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上,尹济看着这一幕,嚅了嚅嘴。
“哈哈,那就谢过姜班头了。”邬刻薄,“说实话,这事是盐商先动的手,我只是抵挡罢了。你们若觉不好交代,再给他们安个通敌的大罪……”
“可这……动静这般大,姓李的真能给我们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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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李瑕竟已起家,道:“我这便去拿下那些私盐估客,还庆符一片朗朗彼苍。”
“哈哈,谈笑了,谈笑了。”江春道:“闹得太不像话了,轰动了朝廷,可怎生是好?”
卢文扬又骂了一声,深吸了几口气才稍安静下来,低头看动手里的状文,心想知州是清官,不能贿赂,幸亏此事证据确实,知州毫不成能包庇邬通。
“法办个屁!案子查来查去,查到过年!没看姓卢的狗猢狲要把事情捅到州衙去了?”邬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