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荒诞,很傲慢,但李瑕竟就这般平平平淡地说了出来。

杨果感喟道:“不怕你临时势力强大,怕的是你为宋臣, 并无起事之机会。”

“白华与元遗山商讨南渡之事,遗山赋诗曰‘梦里乡关春复秋,眼明今得见并州。古来全晋非无策,乱后清汾空自流。南渡衣冠几人在?西山薇蕨此生休。。十年弄笔文昌府,争信中朝有楚囚’你可明白诗中之意?”

李瑕沉吟道:“遗山先生的意义是,现在还能看到故乡,南渡后却无回籍之日。晋室并非不能保全中原,但不顾百姓逃了,他愿学伯夷、叔齐,守节而终?”

杨果反问道:“你之权势, 比这些世侯如何?”

北人的庄严在那边?在史天泽的“未食一粒宋粟”,还是在张柔的“吾拥兵起家之人”?不过是蒙人手中一柄随时可弃的刀,杀向同胞、然后夸夸其谈地自我安抚?

杨果点了点头,叹道:“稽之往史,我汉民若不能安身中原者,称曰南渡。南渡之人未有北返者。当年南梁灭亡,庚信作哀江南赋,为我辈之鉴。”

“还是是感受被你诓了,白手套白狼啊话说返来,你真有一府二州一县之地?”

那么多人活的比猪狗都不如,却还不肯、也不能回归故国,情何故堪?

“白华白文举,也就是白朴之父。”杨果感喟一声,自语了一句“好吧”,方才持续提及来。

杨果又问:“真有光复国土之意?”

北人真就愿活在蒙古治下吗?

“宋廷不收北归人,我收。”

“去岁你我便谈过要复汉家国土,可知老夫当时是如何想的?”

“宋、蒙联手灭金时,张柔叛金投蒙,曾与宋军大将孟珙合攻金国蔡州, 孟珙曾在疆场上救过张柔一命以后蒙、宋分裂, 白华以为张柔记孟珙拯救之恩, 或有叛蒙投宋的能够。”

“不是西南王,是一统国土。”

南人的庄严在那边?在岳飞的“天日昭昭,天日昭昭”,还是在孟珙的“三十年清算中原,今志不成申矣”?然后活下来的人们指着北面统统人大喊民贼?

“六百里山川,杨公一看便知”

“这山东李璮之地盘也只比你稍大些啊。”

“临时还不如。”

“张柔?”

他有些不知如何说,脑筋里却想到了北人与南人日渐减轻的冲突,北人无家无国的无尽悲惨,南人整天惶恐的惴惴不安。

金国灭了,北人宁归蒙古也不肯归宋,可称为雪耻吗?

“我有信心影响朝局。这么说吧,接下来几年内的相位之争,我已把握了此中关头。且我居西南边疆之地,朝堂有力触及。”

“你啊,很多读书。”杨果叹道,“庚家以世功为族,仕过周朝、汉朝,随晋室南渡,安身百余年,到头来,南梁灭亡,还是是沦为阶下之囚,‘提挈老幼,关河累年。死生契阔,不成问天’多么悲怆?

“看起来是不小,人丁少了些。”

杨果抚着膝盖,眼神中出现回想之色。

“虽另有些不平化的山民,收伏起来应当不难。”

杨果俄然神采一敛,肃容问道:“老夫问你,莫非是要将老夫诓去,助你做个西南王?”

虽没聊太多,但杨果能感遭到面前这年青人比史天泽、李璮等等世侯要果断太多太多。

“杨公,去岁你我谈光复国土,现在再次见面,该谈的是你我光复国土。”

“一府二州一县六百里险要山川北连巴蜀,南通大理,据长江上游非瑜远胜老夫料想啊。”

“孟珙之死, 可惜可叹啊。”杨果道:“总而言之, 我们这些金国文人二十年前不仕宋, 现在更不成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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