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已然贵为公主,又得宣帝疼宠,身份自该比定国公更高一等。

洛紫昙似表情极好,半眯眼靠在迎枕上,看着不远处,鎏金屏扆上一只红凤栩栩如生。

就算要奉迎,也该是他们定国公府的人来奉迎她!

洛紫昙刹时红了眼,“父皇,女儿能与您父女团聚,实在是不知上辈子积了多少福报……”

宣帝抬手将她拽起,“地上凉,别跪了。”

还说定国公是功臣,乱世时曾好几次舍命救他于危难,他和先承王夜穆舟都敬其如父,叮咛她不得怠慢,免得寒了朝臣的心。

“做得很好,下去领赏吧。”

如许的日子,可真是让民气醉啊。

洛紫昙亲身为他斟茶,“父皇本日这么早下朝了?”

数名山贼承认本身来自南乾,用心混入妙华寺不过是想乘机行刺宣帝,即便不成,也要搅乱明贤妃的法事,让九穆京都乱起来。

此时她内心只要一个动机。

宣帝临走前,他将为定国公筹办贺寿礼的事全权交给了洛紫昙。

宣帝坐在案前,抬手拿起她随便搁置的话本子,眼也不抬问,“你也喜好看这些?”

她抬起手,腕间一抹白玉云纹镯滑落玉臂。

这话本子是她上个月命人将萧时凛在妙华寺的遭受改编的,十多个版本,三天前才送进宫来,她看着还挺对劲,便让人照着散出去了。

她如捣葱蒜,连连点头,“女儿最大的心愿就是与父皇共享嫡亲,怎会不乐意?”

萧时凛无罪开释这一日,柳太傅让人等在天牢门口,将断腿重伤,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萧时凛一起抬回文远伯府。

洛紫昙意味深长道,“芸梨制香天赋出众,怎会搞砸?”

更何况,萧时凛另有柳太傅撑腰,不比阿谁凶戾暴虐的承王靠谱吗?

凭甚么?

“傻孩子,你是你母亲丢弃身份,光荣,乃至是性命,给父皇留下的珍宝,父皇怎能不疼你宠你?”

当初她一眼就瞧上了这个手镯,以是说,这就是她的命,也是洛桃夭的命。

玉色和顺,溢着灵动的美。

他本该娶的,是她才对……

洛紫昙内心发虚。

洛桃夭啊洛桃夭,即便你天赋出众又如何?

掌心不知不觉攥得发白,此时,内里响起一声尖厉的通报声。

她生来就该享用繁华繁华,而洛桃夭,自甘轻贱,整日里摆着一副逆来顺受,勉强责备的模样,想起来就感觉恶心!

这一本,是她最对劲的,她闲来无事几次看了几遍,昨夜睡着,竟然忘了收好。

“柔贞,你朝政的事,你就不必操心了,有父皇在,他们翻不出浪来。”

洛紫昙半倚在榻上,听着侍女的禀报,唇角勾起一抹对劲的弧度。

对后宅之事,定国公向来不闻不问,若不是阮迎星偶尔帮衬,母亲说不定已经死在国公府。

洛紫昙缓缓勾起唇角。

闻言,宣帝的手掌渐渐收回,若无其事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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