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却也并未几说些甚么,只是收回视野、放下轿帘,淡淡道:“进府吧,先将案情禀报世叔。”

无情

四名青衣孺子抬着一顶红色的肩舆,稳稳铛铛地停在了诸葛神侯府的门口。

汴都城里有一条街的名字很特别,叫做痛苦街;与痛苦街相连着的那条巷子,叫做苦痛巷;苦痛巷的一头有一座宅邸,恰是大内妙手、十八万御林军总教头、六五神侯诸葛正我的府邸。

第一章

――“世叔”,就是诸葛先生。他的师门安闲门很有些古怪的端方,是以他虽悉心培养了四名弟子,却并不让他们称本身为师,只称“世叔”。

无情的行动略略一顿,渐渐抬了头,就见本来该吊挂着招牌的处所现在已是空空如也――神侯府的对门本来是一家药铺,掌柜年龄已高,铺子也有些年初了。常日里买卖不坏,但却也绝没有这么热烈的时候,更何况这些“客人”中竟另有这么多的女子。

无情神采未变,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应了一声。诸葛先生笑了笑,也不介怀他这略显冷酷的反应,独自将话接了下去:“柳沉疏那孩子倒真是了不得,才刚来几天就把全汴京的女人们都迷住了,每天都有女人来,连这苦痛巷都仿佛一下子变得和顺热烈了。”

看方向和四周的布局,这路该当是通向院子里的――无情走了未几时,垂垂地便听到了有人的扳谈声一点一点传来,开初另有些恍惚,跟着他越走越近,声音便更加地清楚了起来。很快,他的视野里便呈现了三道人影――

肩舆里的人仿佛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而后有一只手渐渐地从肩舆里探了出来、翻开了轿帘――手苗条而白净,乃至显得略有些惨白,比起那乌黑的轿帘竟也不遑多让。

现在恰是暮秋时节,秋风卷着树上本就已经所剩无几了的枯叶缓缓飘落,显得更加萧瑟了起来――苦痛巷的一头俄然呈现了四个眉清目秀的孺子,俱是一身青衣,身后各自背着一柄形状大小各别、但却都极其精美的长剑。

那女人顿了顿,而后声音更小,却也更加和顺:“公子若喜好我家的酒,过几日来时我替公子捎上几坛可好?”

无情是在第二天的上午出门的――劈面宅子的门口并没有人守着,大门却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敞开着,仿佛完整不设防备、随时都欢迎着客人的到来。无情坐着轮椅停在门口,视野倒是不自发地看向了门缝的角落处,就这么定定地盯着那边看了好一会儿,眼底垂垂地带上了几分了然之色,这才终究移开了视野,用手转动着轮子进了大门。

“世叔,”无情不紧不慢地落下一子,像是俄然想起了甚么,随口问道,“对门的药铺……”

诸葛先生一贯都是个随和的父老,这会儿一边说着,脸上的笑意却一边是更加驯良,忍不住摇了点头,颇觉有些好笑和无法。

柳沉疏竟也不推让,就这么大风雅方地点了头,温声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有劳女人了。”

其他三名孺子闻言,立时齐齐地也“咦?”了一声,不自发地抬着肩舆侧过了方向,好让肩舆里的人能看到对门的景象。

果然是风骚多情……无情皱着眉头转动着轮椅的轮子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沿着来时的路原路分开――仆人既已有客,他便也只能他日再来了。

――恰是“四大名捕”之首的无情。他自幼双腿残疾、不良于行,出行时便只得以轮椅或肩舆代步。

柳、沉、疏――无情将这个名字无声地在心底默念了一边,略一沉吟后,终究落下一子,渐渐地点了点头,眉宇间神采淡淡,却似是有了几分模糊约约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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