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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路公然是通向院子的,围墙算不上太高,但是一墙之隔,却仿佛隔开了两个季候普通――墙外的街道之上秋风萧瑟、枯叶凋敝,这院内倒是种满了各种竞相开放的鲜花,错落有致、相映成趣。而那一大片花丛之前,却正立着三道人影――

――诸葛先生教诲哺育他十八年,如师如父,现在这般惦记他的病情,这份美意,他自是不会孤负。

“莫急,”柳沉疏又笑了一声,略略提起衣摆、抱着一个空花盆往花丛以内走了几步,再一次蹲下-身去,很快就又抱着一株鲜花渐渐退了出来,“秦女人活泼明丽,教人常常一见便心中轻巧、百忧俱解――萱草忘忧,正可相合。”

其他三名孺子闻言,立时齐齐地也“咦?”了一声,不自发地抬着肩舆侧过了方向,好让肩舆里的人能看到对门的景象。

无情自幼遭遇巨剧变,双腿残疾、连同内脏也受了毁伤,没法修习内力,倒是以莫大的毅力与资质,练成了独占的轻功与暗器伎俩,更兼博览群书,构造阵法、奇门遁甲、兵法韬略无一不精,棋力自是也非常了得,一时候与诸葛先生棋逢敌手、难分高低。

无情侧过甚,向着神侯府的对门看了一眼――的确是热烈得很,即便是在神侯府的门口,也还是能模糊听到女孩子们的欢声笑语跟着秋风从那敞开着的大门间断断续续地传来、一并钻入耳中。

那女人顿了顿,而后声音更小,却也更加和顺:“公子若喜好我家的酒,过几日来时我替公子捎上几坛可好?”

有鲜花的芬芳香气垂垂传入鼻中――无情一时候说不上那究竟是甚么花的香气,只感觉约莫是好几种鲜花的芳香异化在一起融为了一体,闻起来清甜却不腻人、出乎料想地调和,让民气头一片安宁和舒爽。

肩舆里的人仿佛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而后有一只手渐渐地从肩舆里探了出来、翻开了轿帘――手苗条而白净,乃至显得略有些惨白,比起那乌黑的轿帘竟也不遑多让。

汴都城里有一条街的名字很特别,叫做痛苦街;与痛苦街相连着的那条巷子,叫做苦痛巷;苦痛巷的一头有一座宅邸,恰是大内妙手、十八万御林军总教头、六五神侯诸葛正我的府邸。

汴都城迩来非常安静,朝堂争斗仿佛也临时告一段落,诸葛先生可贵的余暇,听完无情的禀报后,很有兴趣地取了棋盘来邀他对弈。

无情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却也并未几说些甚么,只是收回视野、放下轿帘,淡淡道:“进府吧,先将案情禀报世叔。”

无情的行动略略一顿,渐渐抬了头,就见本来该吊挂着招牌的处所现在已是空空如也――神侯府的对门本来是一家药铺,掌柜年龄已高,铺子也有些年初了。常日里买卖不坏,但却也绝没有这么热烈的时候,更何况这些“客人”中竟另有这么多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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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我们到家了!”此中一个孺子脆生生地开了口,声音轻欢愉跃,透着显而易见的讶异和不解,“咦?对门如何这么热烈?药铺的牌匾如何也不见了?”

诸葛神侯座下共有四名弟子,破案无数、誉满江湖,时称“四大名捕”。大家的原名叫甚么现在已少有人提及,但是“无情”、“铁手”、“追命”、“冷血”这四个外号却反倒是响彻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四名青衣孺子抬着一顶红色的肩舆,稳稳铛铛地停在了诸葛神侯府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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