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抚掌道：“大师此言恰是！以人身而苛求长生万岁，是贪、嗔、痴三毒之最也，且不必理它。只说王朝更替，已经构成了一个规律――一家一姓一党一派之王朝持续越久，官员贪腐就越短长，最结局面变得愈发不成清算，王朝是以崩溃败亡――此覆盖于各家王朝头上之魔咒，至今无人可破，却不知为何？大师可有以教我？”
西门庆正色道：“大师之言差矣――吐蕃中原，同为中华一体，枉分两国，心有挂碍！”
当下微微一笑，西门庆反问鸠摩智道：“叨教大师，自古天子皆被遵为万岁――世上可真有万年不朽之帝王？真有传承不灭之皇朝？”
西门庆又道：“历代朝廷停止贪腐的第三种手腕，就是高薪养廉。泰初时许由辞天子，以水洗耳，为后代奉为高风亮节的表率。但先人却忘了――泰初时的天子，平时需耕耘不休，战时要身先士卒，若遇灾旱之年，还要自缚己身，登火焰柴堆，焚身祈雨――那是人干的活儿吗？把你换成许由，你会去干吗？”
帐中世人皆起家凛然称喏。鸠摩智虽是慈悲为怀的削发人，但吐蕃民风彪悍，和尚多以金刚瞋目为正觉，闻西门庆之言亦不觉得异。
鸠摩智合什道：“王霸腾灭，皇朝兴衰，如露如电，俱为虚幻。何雄不死？何朝不败？六合至理，岂有它哉？”
鸠摩智听西门庆将本身的话驳得一无是处，不怒反喜，仓猝诘问道：“听西门施主所言，你却有与小僧分歧的观点，却又是济世利民之合用之道？”
世人从速客气：“不怠慢！不怠慢！大师请便！”
众豪杰听了皆轰笑，鸠摩智亦不由莞尔。
西门庆转头向鸠摩智，正色道：“是以小子思之――若要突破汗青之铁律，非别出机杼，跳出世天不成！只要突破权力分派资本的樊笼，建立新的轨制，以酷刑峻法殛毙之，以佛法品德渡化之，令人怀虎狼之心，却行慈悲之事，当时再辅以高薪养廉，方为得时也！”
西门庆亦笑道：“泰初时的人也不傻，没有好处的活儿，是不会干的。厥后的朝代与时俱进，权力分派资本，官吏油水越来越足，复起许因为地下，也是宁为当代的小吏，亦不为古时的天子――历代朝廷眼看贪腐征象越来越猖獗，垂垂伤及国本，为了持续分肥的好日子，才有了高薪养廉一说。”
鸠摩智听了，心头一凛，再向西门庆深深躬身：“施主之言，如暮鼓晨钟，震聋发聩――君真可谓小僧一念之师矣！”
说到这里，西门庆环顾帐中世人：“以是，殛毙是猛毒，只可当药，不成当饭，只可间用，不成常用。施政者没有殛毙之心，不敷以当政，但如以殛毙之心为常，亦不敷以当政，须牢记――屠刀所向，大道相随，六亲不认，绝心绝命，提屠刀时便思放下，割人头时心与同悲，锋前美女幼儿，吾手如山不颤，身边尸山血海，我自拈花浅笑――这才是殛毙的真髓本意地点，亮剑者不成不察也！”
鸠摩智起家向西门庆深施一礼，点头道：“西门施主之言外深意，小僧已昏黄知之。那民族集会的召开、吐蕃自治区的建立，想来就是施主重登时水风火，再辟新天下的行动了？”
鸠摩智点头感喟：“此真汗青之铁律也！”
大帐中世人皆静悄悄听着，这时蓦地齐喝一声彩。
鸠摩智亦缓缓点头，感喟道：“圣贤岂是那般好做的？人若真有那等慧根悟性，天国早空，地藏王菩萨早已成佛多时了！”
鸠摩智与西门庆入帐坐定后，便开门见山道：“小僧闻西门施主打平赵宋，建国立鼎，克日又大破西夏，挟得胜之余威，却不传令塞外，反而欲召开民族集会，建立吐蕃自治区，以吐蕃人管理吐蕃，可有此事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