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便似南柯一梦中[第1页/共2页]

梅雨时节,江南烟雨来去仓促,一场雨后,满城叶儿、花儿,落得姑苏城满城皆是。转眼间云开放晴。游人收伞伫足,不经意间闻得有蹄声细碎,只见一匹快马,势如闪电惊霆,从街头石板上飞奔而过,也没看清顿时人是何模样,只是见青丝黄衫,留下一抹暗香,消逝在街头石桥上。

寒山寺本日香客未几,加上又是晦空禅师为弟子剃度之日,是以老早便已是钟声不断,香炉中香火环绕。

老衲人不由得惊诧,吞吞吐吐道:“你,你这,俄然这般一本端庄,为师还真有些不风俗,你是受甚么刺激了?觉明你说。”

仲画辞如遭当头一棒,只觉灵台一空,不能本身,点头道:“不可,我不准他削发,不准!”风也似跑出门去。

仲画辞乐极成悲,想到前日收到那信中偈语,又想起本身寒山寺一行所知所见,喃喃道:“我晓得,我晓得,是我伤他太深,那日我说的那般断交,他必定恨我,我也不知,也不晓得该如何去见他了。”说罢,忍不住捂着脸恸哭。

刘晗卿神采虔诚,捻珠道:“弟子心无牵挂,只想皈依我佛,刻苦修行,还请师父成全。”

典姥姥冷静不语,只是发笑,上前拉起仲画辞道:“现在仲家是你做主,还不明白?”

仲画辞拍马赶到寒山寺,远远闻得钟声响起。门口小沙弥见有人来,唱了个喏。仲画辞偶然理睬,飞也似直奔大雄宝殿。只见佛殿端然,只要卷烟缭缭,竟是空无一人。心中顿时惶恐混乱,暗想:“莫非已过了剃度时候,我毕竟是来晚了?”提着裙子,慌镇静张的往刘晗卿居住小阁扑去。

刘晗卿低头不语,很久方道:“师父,弟子情意已决,今后一心向佛,再无邪念。”

一旁觉明茫然无措,咿咿呀呀道:“师父,师父,这,大师兄故意机,我哪晓得,我不过是帮他送送信,哦不对,我信都送得少,都是那只鸽子送的,要问,您问那只鸽子。”

仲画辞如梦初醒,饶是她素有涵养,也不由得差点叫出声来。典姥姥轻叹一声,拉着她的手道:“丫头,话虽如此,只怕却来不及。前日,寒山寺有动静,晦空老秃......禅师将于三今后为弟子剃度削发,现在想来,只怕......”

细雨出歇,庭中菩提树新芽正茂,仿佛与夏季时见到又是另一番模样。

刘晗卿道:“师父教诲的是,恰是因为看不开,以是,弟子想放下执念,还请师父成全。”

刘晗卿道:“凡统统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于弟子而言,我相也好,众生相也罢,皆不过是梦幻泡影,佛心已至,禅机已到,再无看不透之理。”

晦空听他说完,可贵一本端庄道:“我且问你,如何是菩萨,如何又不是菩萨?”刘晗卿答道:“以智上求无上菩提,以悲下化众生因果;修诸波罗密行,于将来成佛果修行,渡统统苦厄,便是菩萨。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晦空禅师点头道:“错!”刘晗卿道:“大乘正宗如是说,如何便错了?”晦空道:“菩萨若无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缘分在哪儿,慈悲在哪儿,苦厄又在哪儿?众生是相,慈悲也是相,你还是固执于相,看来,还是放不下。”

提起一缕青丝,目睹着一刀又落,忽听得殿外有人喝道:“且慢!”一女子黄衫轻裙,迈步走进,拦在刘晗卿前面。

“阿弥陀佛。”晦空唱了声喏,道:“也罢,佛家讲究机遇,既是缘分使然,本日便断你三千烦恼,了了此念。”剃刀下落,割下一缕青丝,道:“人间万法,皆由心生,心魔既除,如是如我。”又一刀落下,割下一缕,口中道:“苦非苦,乐非乐,人间诸般,皆是因果,执于一念,困于一念,放下一念,安闲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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