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王又诘问几句,沈太医都一一答了。

进了蒲月,气候热了,陆华浓房里的很多安排都换了,窗户糊上了薄纱,床具也换成轻浮的了。

敏王说的是实话,天子脚下呈现这等骇人听闻之事,毒害的还是刚被封了奉阳王的镇国大将军,的确是对一国律法的鄙视。圣上刚得知此事时就雷霆大怒,命大理寺查出凶手,只是奉阳王中的奇毒连太医也辩白不清,查不出毒物来源,无从查起。现在奉阳王活着,想来对那贼人有些眉目。

陆广三人想到这一点,都很附和。得悉将军没事,他们也未几留,这就归去营中购置此事。

陆成赶紧拜谢,其他官员也连声拥戴。敏王心中却暗道:莫非不是他下的手?

陆成疑道:“您日前说过王爷所中奇毒天下罕见,若无解药,难以解毒。”

陆成先命人将大门关上,才对那三人道:“王爷躲过一劫,方才太医来看过了,已无性命之忧。”

陆成听着,并不太放在心上,这太医一会儿说能治,一会儿又说不能治,也是不顶用的,只要王爷留着命在,今后遍访名医,卫国没有,另有陈国和赵国,总归能治好。

待陆成熬好了药,让小刀奉侍陆华浓服下后,几个皇子府上送药的人来了,陆成赶紧又是一番接待。刚送走了人,却见明王殿下亲身来了,他只得又迎上去。

弘王闻言,松了口气,笑道:“本王就说他是个有福的,那杀人如麻的蛮夷都叫他打跑了,还能被个贼人毒死么!”转头又对身边的小厮道:“你归去跟张管家说,就说本王说的,将库里的药材捡宝贵的,多送些到奉阳王府来。”

过了一会儿,敬王卫承乾俄然问道:“奉阳王但是醒了?”

陆成无法地叹了口气,道:“殿下请随主子来。”

陆成一愣,随即说道:“殿下也晓得,我家王爷现在神态不清……”

敬王点点头,不再开口。

这男人名叫陆广,是老将军收养的孩子,又一手汲引上来,对陆家非常忠心。陆成是他是至心为主子考虑,却还是有些游移:“王爷的性子你不是不知,他不喜如此。”

陆广闻言急道:“大总管,这都甚么时候了,将军还在床上躺着呢!以奉阳王的规制,府上可养三百保护,将军却一个亲兵也没带进京,过分谨慎了。何况现在将军环境危急,想来陛下和诸位皇子也不会多说甚么。”他见陆成还在游移,咬牙说道:“大不了等将军好了以后,我等再归去就是了。如果将军当初肯听我一言,让一两百亲兵驻扎府上,就不会有本日之险了。”

陆成接过药方扫了一遍,也不命人跟着去抓药,只让侍书送太医出去。自陆华浓中毒以来,天子陛下犒赏了大量或常见或贵重的药材,陆华浓服的药都是陆成自个儿遵循药方抓的。王爷在自家府里中的毒,再不防着些,几条命都不敷用。

明王才十八岁,还是个少年。他让小厮递上一包药材,有些内疚地说道:“本王不比几位皇兄,只要这些看得畴昔的。”

几人一想,都是附和,便交代几句就走了。官员们见几位皇子都走了,也跟着走得干清干净,太医都说了,那奉阳王现在神态不清的,看也是白看。

陆湛就是奉阳王府出去的,跟在陆华浓身边,虽只是个浅显兵士,倒是陆华浓的亲随,陆华浓进京的时候没带军中一人,就连陆湛也因为有军籍而留在军中。陆广三人是副将,若留在奉阳王府,过分刺眼,不如陆湛合适。

敏王卫承珏也笑着说道:“那是奉阳王有福分。奉阳王有福分,我们卫国就有福分。二哥,咱可不能放过那毒害奉阳王的贼人,堂堂大将军在都京被人毒害,若传出去,我卫国可要成为天下笑柄了。”他嘴上如此说,内心却在揣摩,这奉阳王真是命硬,三日前父皇命统统太医来看诊,都说无药可医,本日竟死了又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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