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儿汉首级哥谒见王崇古、方逢时后,两边已就执送叛人、归还把汉那吉一事商妥,俺答汗遂上了一道要求入贡的禀帖,王崇古与方逢时随即联名上奏。
“好好!”李春芳忙道,他担忧赵贞吉再争论,又弥补道,“按例当如此!”
“玄翁,快到中堂去吧,出岔子了!”张居正在门外焦心肠说。
赵贞吉一拍书案,大声道:“方逢时私通丑虏,与黄酋密使密会于东城楼,导之东行,嫁祸邻镇,其罪大焉!我看,撤职算是轻的!”又转向高拱,“新郑可知,纳降必将通寇,都是纳降惹的祸!时下丑虏雄师压境,都城民气惶惑,连学子们也不能放心读圣贤书了!当速罢斥方逢时,传檄宣大,死战逐寇!”他对纳降本不同意,见御史因反对纳降竟受峻厉处罚,想替部属说话,又顾忌乃出自皇上宸断,不便公开妄议,遂拿姚继可弹章里指责方逢时的话撒气。
吴兑刚见礼辞去,书办来禀:“高阁老,中城巡城御史王篆带兵马司逻卒前去长安街弹压,监生见状,一哄而散。”
“你听听。”李春芳已听到了街上的喊叫声,向外一指道。
“呵呵,非也!”张居正奥秘一笑,“乃替玄翁计。”
高拱点头,寂然道:“我本意,欲先封贡,再遣还把汉那吉,一时而举,于国体尤其光大。但几次思之,民气分歧,恐旷日耐久,内生他变,翻为不美。倒是能够先允准遣还把汉……”
“玄翁息怒。”张居正一笑道,“居正说迟些题覆宣大奏本,并非拆玄翁或王崇古的台。”
“添乱!”高拱一顿脚,“传令兵马司,速遣散!”书办领命刚要走,高拱又道,“晓谕监生,有何建言,可推3、五人到本阁部朝房陈情。”说罢,又叫来书办,叮咛道,“你去,叫兵部职方司郎中吴兑来见。”又烦躁地一扬手,“叔大、子维,不议了,各自忙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