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豪商大贾,因富取祸。书录不尽。

天下皆以蓟国风景为尚。换言之,即便豪强囤积居奇,本觉得“奇货可居”。岂料却被百姓“弃如敝屣”:蓟国长粒粳米,一石不过三百钱。你家杂粮,还敢与蓟米同价?

老友相聚,不醉不归。

袁绍即便与刘备交好,亦不会窜改阵营。先前不过是借机试言。若蓟王有此意,为吸纳天下王谢,国策必定有所倾斜。满足天下豪右之所求。

私交无损公义。

凡能“有求必应”者,便是“无上神明”。受顶礼膜拜,引信徒无数。久而久之,开宗立派,香火传承。如张道陵携弟子入蜀,灭巴郡巫祝,立二十四治。如出一辙。

汉官方建佛祠、行佛事者,始见于此。其奉佛之行,如铸佛像、建寺院、浴佛、施食等,遂成后代仿效。

袁术吵着要去薰蒸沐浴。世人遂赴金水汤馆。直到来日天光大亮,才纵情而归。

存款单,称“赀库券”,日渐流行。分活期与按期。诸如此类。

如前所说,先时多两汉五铢。现在,皆换用蓟国四出五铢。乃至蓟钞渐也流行南北。除天下铜重之苦。

蓟王威天下,从不以兵革之利。单就货币而言,蓟王已雄霸天下。

赀库之以是能流行大汉。撤除编户案比,供应了详确的人丁质料。自上而下的信誉体系,更是千年不遇。

襄楷虽死。然“三方权势”,仍未浮出水面。此乃蓟王心头之患。天师道一分红三。承平道张角已灭,张鲁五斗米道,收归己用。仙门之以是火急。只因黄巾乱后,民气浮动。有识之士,痛定思痛,寻觅破解之法。便有徐州刺史陶谦,拜笮融为下邳相。

只因州郡,已接洛阳敕令。官吏薪俸、百工庸金、大宗买卖等,凡有出入,皆全面换成蓟钞,由本地赀库,足额兑换。京中百官,更早由钱堡,足额发放官俸并腊赐。蓟王将董太皇并何太后,及宫内妃嫔,宗室封君等,洛阳权贵存于钱堡的,计百亿大钱,付百取二之利。年付利钱二亿。

只因,报酬财死,鸟为食亡。

酒坊胡姬,亦是如此。以技娱人。且多入函园乐籍。亦是蓟王守陵人。

然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晓。

笮(zé)融,丹杨人。以好施名闻乡里。黄巾乱起,聚众投徐州刺史陶谦,陶谦重其名,使督广陵、下邳、彭城三郡粮运,并拜下邳相。笮融坚信佛教,擅断三郡赋税,大起梵刹。以铜铸佛像,黄金涂身,衣以锦采,垂铜盘九重,下为重楼阁道,可容三千余人,课读佛经。又除信佛者徭役。每至佛祖诞辰,必行“浴佛会”。所设酒饭达数十里,耗资累万。

当地点州郡,币制转换悄悄完成。可一兑五的蓟钞,便不觉高贵。特别对寡有积储的浅显公众而言,更是如此。然对囤积了大量两汉五铢,筹办高利贳贷,剥削百姓的豪强大姓而言,却不啻没顶之灾。在蓟国代价体系下,资产缩水,只剩二成。

诚如田丰所言。与其胡乱猜忌,不如与太后,开诚布公,劈面对证。猜想,以今时本日,太后与蓟王之深切拘束,断不会欺瞒。

俗谓“知耻而后勇”。之以是任人宰割,软懦无血勇,便因“恬不知耻”。从“豪杰无问出处”,变成“笑贫不笑娼”了。

之以是佛教始于徐州。乃因楚王英,坚信佛教。首开先河。将西佛,与黄老,并入浮图祠。

稍后更在百取二利钱的根本上,又出百取五之高利。只需与赀库商定存期,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三五载。待存期满,便可践约得利。引拥趸无数,车行列入钱堡,交割铜钱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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