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袁绍再拜就坐。

俗谓,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左慈与于吉,必难相容。故于吉才远遁江左,避其锋芒。

“何事。”袁绍闻声立足。

既不能为蓟王所用,当可为朕用之。

“蓟王言,除此术,非常凶恶。稍有不慎,恐难分身。”合肥侯慨叹。

“恰是此人。”袁绍又道:“臣闻,天下黄老,分清领与污衣。天师道欲一统诸夏仙门,却未能如愿。今乌角先生左慈,领污衣投蓟王门下,坐镇陇右四海馆。清领道于吉却远避江东。陛下或可一试。”

为此战,合肥侯并群雄,已运营多时。

掘鲤西淀。

心念至此,合肥侯这便定计:“速请于吉入宫相见。”

袁绍不疑有他,双手接过。细观以后,方知兹事体大:“天下竟有此奇术。”

时下,佛门尚无诸多清规戒律。饮食起居,入乡顺俗,与时人大同小异。

“恰是。”袁绍答曰。

“二程美人,既身中此术。猜想,程朱紫亦无可免。”合肥侯言道:“大将军觉得,该当如何。”

若奉佛,可得“就食”并“除役”。何乐而不为。至于长生不老,皆是后话。且先将肚皮填饱。

罢了。既为人妇,何必再胡思乱想……

蓟王虽未道明详情,然合肥侯却坚信不疑。毕竟,蓟王麒麟圣体,神鬼辟易。时宫中“珊瑚妇人”枯萎将死,乃被蓟王救活。宫中传闻,蓟王近身,珊瑚妇人秽气尽出,如驾雾腾云。再取赤金琉璃罩身,方令珊瑚妇人续命至今。足见蓟王天生。平凡人等,又如何能相提并论。

合肥侯隐疾,袁绍亦从袁皇后处,略知一二。袁皇后至今还是完璧之身。合肥侯专宠程朱紫,必事出有因。

步入后殿,合肥侯已改换常服。袁绍肃容下拜,礼数全面:“叩见陛下。”

忽忆起昨夜,夫君微醺私语:姐姐隐疾愈否?

蓟王设席,接待来宾。

虑及此处,袁绍亦心知:“如此,陛下不成不防。”

主客不是旁人,恰是白马寺中慧学高僧,康僧巨。

“客从何来?”甯朱紫又问。

“乃张天师所创。闻汉中五斗米,便出天师道。”袁绍答曰。

得交扬二州,江东八郡。并袁术所据,江北庐江、九江二郡。合肥侯计有十郡。将防地逆推至江淮。袁术又厉兵秣马,欲上击江夏、下攻广陵。荆州牧刘表,徐州牧陶谦,如临大敌。北线压力骤减。正如蓟王用兵,出其不料。常反其道而行之。趁滴水成冰,夏季发兵。仰仗蓟国冠绝天下之武备武装,攻无不克,所向披靡。

“于吉之名,朕亦有耳闻。昔日蓟国群仙会。解谶代汉者,宗王也。”合肥侯不置可否。

“蓟王传书在此,大将军一观便知。”合肥侯取蓟王手书示之。

“此乃陛下家事,臣不敢乱语。”袁绍转而言道:“蓟王既能破此术,何不请蓟王互助。”

“闻是洛阳故交。”女婢医答曰。

船宫前殿。

“朕之朱紫,如何防备。”合肥侯言道。

再看摆布,帷中只己一人。一时羞怯难当。焦急未退,又出现密意柔情。丝丝缕缕,重堆叠叠,似无穷无尽。仿佛与夫君,再无膈膜,更无芥蒂。

“这……”袁绍一时无言。

散朝后,群雄出殿。各有忧色。乱世当中,保百口小,于朝堂之上,得一席之地。非豪杰不成为也。再看关东曹吕之争。八厨之张邈,素与曹孟德交厚。然大是大非,私交再厚,又能如何。如我等,偏安一隅,作壁上观。何尝不是人生幸事。

“哦?”合肥侯这便觉悟:“如此说来,清领道于吉与乌角先生左慈,分数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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