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我儿进身之阶也。”程璜沉声一笑,洋洋得意:“董重、何苗,无能之辈。天下,安能为其所得。”

“如此,当缓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长姐亦觉此事,不宜操之过急。

太妃遂言道:“且复书神女。言,待诸事适合,当择日南下。且备一份厚礼,随书奉上。”厚礼岂能用飞鸽。必遣使者,星夜南下。太妃此举,亦是缓兵之计也。

“妾当同业。”长姐遂向母亲进言:“海市来往江左,且大江之上,另有水衡都尉舰来往巡查。三足踆乌船宫,铁壁铧嘴,水上坞堡,此去当无妨。”

窦太皇身前无嗣,又无外戚之患,故为各方所敬。一言蔽之,与二戚无好处之争。至于《衣带诏》,究竟是其本意,还是“别人”授意。现在已不得而知。三公九卿,可贵胡涂。二戚亦假装不知,得过且过。

“尔等先行退下。”程璜竟屏退摆布,足见事大。便是日夜奉侍床前的二义女,亦被勒令出室。

大不敬之罪。古往今来,绝非等闲。

吐气压惊。程中大夫,重又缠紧锦囊。待稍稍平复,才知后怕:“此物大不祥。若为人知,女儿满门,必死于非命也。”

“无它。有感大长秋先我而去,记念返来,便卧榻不起。”见程中大夫身怀六甲,恐其行动不便,程璜又叮咛道:“如本年长,当知分寸。怀胎不易,勿再短命。”

太妃难掩忧色:“所患,非平常水贼,乃巫山女神也。”

“阿父何意?”程中大夫忙问。

见是君侯车驾,遂开中门相迎。

“喏。”

“阿父何故至此。”程中大夫止泪发问。

为辅少帝,窦太皇暂居云台殿,多数不回。长信宫内,唯剩诸母(窦太皇母)安居。平时亦不问世事。由长信太仆程璜,掌宫中事件。长信少府王斌,掌涉外事件。由长信卫尉邹靖,卖力宫廷守备。长信三卿,各有出处。

“服从。”程中大夫不疑有他。按老父指导,搬动构造,塌下暗匣缓缓伸出。程中大夫屏气凝神,取之在手。解开细观,一时竟面红耳赤。芳心狂跳。

“阿父?阿父!阿父——”

少顷,忽听太妃言道:“少时,三墩自门前五丈桑上跌落,亦长睡不醒。当时,口中梦话,亦如眼下这般。”

程中大夫堕泪下拜:“阿父大恩,无觉得报。”

“我亦如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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