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远可知,河间名流,张子并(子亚)乎?”袁绍道破天机。

“鲍鸿又当如何?”宋典诘问。

何太后看后疑道:“可曾删减。”

“请借步一叙。”袁绍近前答道。

“然也。”袁绍这便言道:“芬性疏而不武。为诱先帝北巡,请名流张超,创斑斓碑文。待碑文成,二人把酒高歌,席间王芬酣醉,孟德手书自袖中遗落。遂被张超悉知。张超默记于心,返乡后,展转反侧,难以安枕。遂将密信书于白绢,知我素与孟德交好,便随函寄来洛阳。”

袁绍亦看不出马脚:“如此,当可心安。你我同事于大将军麾下。若阴怀不轨,埋没谋逆之心,我等俱危矣。”

事已至此。是否真乃“醉酒遗落”,唯张超一人晓得。寄书袁绍,除为曹操摆脱,亦求自保。毕竟,是张超为王芬创《灵帝河间旧庐碑》。

何进会其意:“喏。”

登顶阁,俯瞰苑中美景。袁绍笑道:“前有先贤,凿壁偷光。今有子远,登高借景。二相照应,何其妙哉。”

“好。”何后言道:“王母降为弥月之喜。园内仙气耐久不散。可将舞阳君及家中长幼,迁来小住。”

赵忠、张让、毕岚、宋典、封谞、郭胜。残存中常侍,悉数参加。

“延熹二年秋,霖雨逾月。是时梁冀新诛,而徐璜、左悺等五侯擅贵于其处。又起显阳苑于城西,人徒冻饿,不得其命者甚众(注①)。”

袁绍遂取出一绢书:“子远且自观。”

许攸接过一看,恰是曹操《与王芬书》。或称《拒王芬辞(注②)》。这便不动声色:“传闻,先帝已将王芬来往手札,付之一炬。且此书,亦非孟德笔迹。莫非捏造?”

“大将军,既决计已定。朕亦无言。”何太后不置可否。

精舍在大将军西院,毗邻显阳苑。闹中取静,悠然得意。

许攸点头一笑:“如本初所见。舍中统统,皆非许攸统统。便是这身府服,亦是大将军所赐。不借何来?”

“屯骑校尉鲍鸿、步兵校尉淳于琼,身兼二职,常日驻北军大营,并不入西园。”赵忠告道:“淳于琼所部,实由左校夏牟代为统领。夏牟,乃中常侍夏恽之弟也。阿阁兵乱,夏恽被剁成肉泥,骸骨无存。夏牟焉能无恨。若我等俱亡,黄门后辈,何故独存。为兄为己,夏牟必无贰心。”

许攸悄悄点头:“既有此书,足可证明,孟德并未裹挟此中。即便,替友隐蔽不报,亦当‘义而无罪’。”

“过后又当如何?”毕岚再三诘问。

“本来如此!”世人大喜。

“子远留步。”刚出正堂,袁绍便唤道。

“哦?”许攸反问道:“此等隐蔽,本初何故知之。”

北宫黄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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