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骑府司马许凉,投帖拜见。骑都尉李肃不敢怠慢,这便整衣出舍,阶下相迎。

合肥侯细看以后,决然点头:“此诏何来捏造。”毕竟曾兄终弟及,继位新帝。圣旨有无讹夺,只眼可辨。再者说来,此诏过后必定校验,焉能有假。

“如此,某他日再来。”说完,许凉取礼单奉上:“戋戋薄礼,聊表情意。”

待宫人悉数出殿,程中大夫,这才以奥妙之事相告:“禀君侯。老父临终前,曾有私语相告……”

宾主落座。李肃亲手斟茶,以礼相待。

“且随我,入宫吧。”合肥侯言道。

“老父宦海沉浮,能得善终,妾已心对劲足。”程中大夫收拢悲容,勉强一笑。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为养女能有个好归宿,程璜临终前,终究道破隐蔽。

“请。”

“此话当真。”合肥侯气势骤起。

车骑司马许凉,先为大将军司马。何进败亡后,一众翅膀如鸟兽散。后车骑将军何苗失势,便又纷繁来投。司马许凉、假司马伍宕、亲(门)客张津等人,皆如此例。俗谓世人拾柴火焰高。何车骑能有本日阵容,一众翅膀,着力甚伟。

“中大夫节哀。”袁夫人言道。

“妾,敢不从命。”

合肥侯吐气稳住心神。这便双手接过,缓缓解开绶带。将囊中之物取出。

“当时,三宫折足易,二府共存难。不出数载,必见分晓。若能助一臂之力,待执掌天下权益,何车骑必有重赏。”言及此处,许凉抬高声音道:“后将军等人所奉党魁《衣带诏》,何车骑亦既往不咎也。”

“君侯岂不知‘田窦相夺’乎。”程中大夫,答非所问。

知程中大夫归期,合肥侯并夫人袁氏,于都亭相迎。

九江郡,合肥侯国。

“有书为证。”见废帝自返国以来,少有英姿勃发,程中大夫难掩欢乐。说完,便取程璜榻下所藏锦囊,呈于合肥侯劈面。

“这……”李肃无言以对。

此诏,乃鞠城兵乱时,由蹇硕当场朗读。时,公愤难犯,又局势已去。故合肥侯并未究查。究竟上,《废帝圣旨》,究竟是不是“矫诏”,还真就出于窦太皇之手,唯窦太皇与长乐太仆程璜,心知肚明(注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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