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虔自居臣席,俯身施礼:“荥阳一别,意犹未尽。知先生到访,臣恨不能插翅来见。”
刘备悄悄点头:“若彼苍未死,天命有归。不知先生,可愿出山互助。共襄大业,匡扶汉室。”
言下之意,若非与水镜先生结识,服虔早已北上蓟国。换言之,恰是水镜先生的呈现,让服虔与何苗、曹操等人,亭舍偶遇。
“知我者,长姐也。”刘备欣然一笑,密意尽显。
刘备也微微一愣。
宫妃纷繁前去东宫,哺养季子。刘备则往正殿,朝会群臣。
“喏。”凡豪杰,视神鬼,皆类似。刘备之心,郑泰自能体味。
本觉得会妥妥婉拒。岂料水镜先生笑问:“不知王上,欲授老朽何职?”
宾主落座。
“敢问王上,门下祭酒何职也?”司马徽又问。
横当作岭侧成峰,远近凹凸各分歧。谓“秀色可餐”。
斯须,刘备忽问:“敢问先生,天下局势,究竟如何?”
“孙主簿正星夜兼程,返回蓟国。”王妃笑道:“宜将国令早日聘入家门。”
中原,只剩华服,再无大夏。试想,筑台百丈,上起高楼。楼楼之间,高架覆道飞阁。是多么壮阔:“离宫别馆,弥山跨谷,辇道相属,木衣绨锈,土被朱紫,宫人不移,乐不改悬,穷年忘归,犹不能遍。”
“服从。”士异领命而出。
刘备问道:“莫非水镜先生此来,亦是赴群仙之会。”
许师钟瑷、冥蝶骆晹、幽姬卢暒,三人面貌出众,皆有殊色。然在百花丛中就坐,却也一时难觅芳踪。
安车驷马,朝发夕返。
“小弟子嗣三百,有何所惧?”长姐笑问。
刘备只微微一愣。公然喜怒不形于色。略作考虑,这便言道:“门下署,门下祭酒一职如何?”
“咕咚!”闻此言,服虔已全然顾不得讳饰。
“昨日人已登黄金台。正居住四方馆中。”士异再答。
“咦?”服虔仓猝掩口。
饶是方才入职的双博士服虔,亦不免俗。深夜入馆,与司马徽促膝详谈,又抵足而眠。
无百官在场,郑泰可落座正位。类比三独坐。
“谁?”能令蓟王吐哺相问,足见事大。
群仙当中,刘备只想见水镜先生一人耳。
“且往四方馆一行,替孤拜见远道而来的水镜先生。”
“若便利,请来宫中一见。”刘备又叮咛道。群仙会聚,假言神鬼。敬而远之,刘备实不想蹚这趟浑水。
“非为本身,而为士异。”刘备答曰:“所谓‘后继有人’。少时与母亲、长姐,相依为命。将心比心,能有子嗣常伴身侧,长情可寄,人生才算美满。”
刘备笑问:“不知子慎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