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丞已有言在先。蓟王雄师,不日即到。

昨夜,女豪便已复苏。见此营帐,非常熟谙。细细一想,这便觉悟。乃王庭暗道出口。

天气尚早,便又将障塞内积雪,打扫一空。扎稳营盘,恪守待援。

“统统皆如女豪所愿。”戏志才隐去目中精光,肃容再拜。

“本日之时势,可比昨日之时势否?”

“若救不出女豪,又当如何?”

“那个可被选?”

“汉人多智,我等不及也。”女豪一声悲叹:“既如此,又因何滞留王庭弄险?若将我带回,胁为人质。破钟羌不难。”

“女豪岂不见大单于檀石槐故事?”戏志才一针见血:“南抄缘边,北拒丁零,东却夫馀,西击乌孙,尽据匈奴故地,东西万四千余里,南北七千余里,收罗山川水泽盐池。控弦十万,无可对抗。然,大单于一朝死亡,鲜卑回声崩散。再不复先前。敢问女豪,可比大单于否?”

“良禽择木,良臣择主。天时天时人和,皆不握于女豪之手。何不适应局势,于人于己,于汉于羌,皆取百利而无一害。”戏志才劝道。

被张飞以逸待劳,率军袭破。举火烧营,挥军掩杀。万余羌骑,乱作一团。慌不择路,怆惶逃窜。再加厮杀惊了马群。战马四散奔逃,无马可乘,唯束手待毙,被尽数俘获。

刺探动静的东羌懦夫,悄悄返回。

“当是王庭巫祝之女,‘许女’。”女豪答道:“我方才继位,未有子嗣。‘许’乃先母嫡妹。‘许女’便是我从妹。若无不测,当为下任‘许’。”

“那好。”戏志才笑道:“百万钟羌皆死矣。”

“哼!”女豪嗤鼻一笑:“我羌人善于高江山谷,与世无争,逐草而居。六合任我驰骋,何其畅快。何必屈膝为奴,仰人鼻息。”

戏志才肃容施礼:“女豪能以汉羌大局为重,志才不过顺水推舟耳。”

“阿素,为何要如此行事?”趁喂食时,女豪问道。

竟是蓟王三弟。

女豪言外之意,戏志才焉能不知:“便是说,若真将女豪掠走,钟存多行另立,而非倾巢来救。”

天寒地冻,自不成卧在冰雪之上。不然,轻则冻伤,重则毙命。待将积雪扫净,再安营夜宿,天然身心怠倦。

“敢问女豪,西倾山中大小渠帅,需几日能聚齐?”

杂物帐篷。

此,亦是谋主与谋士的辨别。

“刀剑无眼,存亡不怨。自是常理。”女豪点头。

“我一介女流,如何勇于檀石槐,相提并论。”

“自当另选新豪。”

“此乃常理。”女豪悄悄点头:“我一人之性命,又如何能与百万性命,比拟。”

阿素遂将白城障下二日血战,细细说来:“此乃天意,我等羌人又如何违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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