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宋公子蹂躏优昙花 德夫人怜惜灵芝草[第1页/共5页]

当时逸云在佛柜抽屉内取出纸笔,慧生写过,说:“叫人立即送去。我们明天下山,还在你这里用饭。”重新人座。德夫人问:“信上如何写法?”慧生道:“我只说本日在斗姥宫,传闻因获咎世兄,明日定来封门。弟明日下山,仍须借此地一饭。因偕同女眷,他处不便。请缓封一日,俟弟与中间面谈后,再封何如?鹄候玉音。”逸云听了。笑吟吟的提了酒壶满斟了一遍酒,摘了青云袖子一下,起家离座,对德公佳耦请了两个双安,说:“替斗姥娘娘谢您的恩德。”青云也跟着请了两个双安。德夫人仓猝道:“说那儿话呢,还不定有效没有效呢。”

慧生、老残下轿,走上前去,见德夫人早已下轿,手搀着那少年,朝东望着说话呢。老残走到跟前,把那少年一看,不觉大笑。说道:“我当是谁,本来是你哟!你如何不坐肩舆,走了来吗?快归去罢。”环翠道;“他师父说,教他一向送我们上山呢。”老残道:“那可使不得,几十里地,跑得了吗?”只见逸云笑说道:“俺们乡间人,没有别的本事,跑路是会的。这山上别说两天一个来回。就一天两个来回也累不着。”

说罢大家反复上矫,再往前行,不久到了柏树洞。两边都是古柏交柯,不见天日。这柏树洞有五里长,再前是水流云在桥了。桥上是一条大瀑布冲下来,从桥下下山去。逸云对世人说:“若在夏天大雨以后,这水却不从桥下过。水从山高低来力量过大,径射到桥外去;人从桥上走,就是从瀑布底下钻畴昔,这也是一风趣的奇景。”

出了庙门,向北而行,地甚平坦,约数十步始有石级数层罢了。行不甚远,老残在后,一少年穿库灰搭连,布棉袍,青布坎肩,头上戴卞一顶新褐色毡帽,一个大辫子,乌黑乌黑拖在后边,辫穗子有一尺长,却同环翠的肩舆并行。前面虽看不见面貌,阿谁乌黑的颈项,倒是很显豁的。老残内心惊奇,山路上那有这类人?留意再看,不但与环翠肩舆并行,并且在那与环翠交心。山轿本来离地甚近,走路的人比坐肩舆的人,不太低一头的风景,以是走着说话甚为便当。又见那少年指手画脚,一面指,一面说,又见环翠在肩舆上也用手指着,向那少年说话,仿佛像同他很熟似的。心中正在不解甚么原因,忽见前面德夫人也转头用手向东指着,对那少年说话;又见那少年赶走了几步,到德夫人肩舆面前说了两句,见那肩舆就垂垂走得慢了。老残正在迷惑,想不出这个少年是个何人,见前面肩舆已停,前面肩舆也一齐放下。

大家进到里间,先在堂屋坐下,店家婆送水来洗了脸。天时髦早,一角夕阳,还未沉山。坐了半晌,挑行李的也到了。逸云叫夫役搬进堂屋内,说:“你去罢。”逸云问:“如何铺法?”老残说:“我同慧哥两人住一同,他们三人住一间,何如?”慧生说:“甚好。”就把老残的行李放在东边,慧生的放在西边。逸云将东边行李送畴昔,就来拿西边行李。环翠说:“我来.罢,不敢劳您驾。”当时逸云已将行李提到西房翻开,环翠帮着搬铺盖。德夫人说:“怎好要你们脱手,我来罢。”实在已经铺陈好了。那边一付,老残等两人亦安插停妥。逸云赶过来,说道:“我可误了差使了,如何您已经归置好了吗?”慧生说:“不敢当,你请坐一会歇歇好不好?”逸云说声:“不累,歇甚么!又又往西房去了。慧生对老残说:“你看逸云何如?”老残:“实在好。我又是爱好,又是佩服,倘若在我们家附近,我必得交友这个老友。”慧生说:“谁不是这么想呢?”“慢提慧生、老残这边群情。却说德夫人在庙里就契重逸云,及至一起同业,到了一个古迹,说一个古迹,看他又风雅,又凶暴,内心想:“人间那边有如许好的一个文武双全的女人?若把他弄来做个帮手,白日摒挡家务,早晨灯下谈禅;他若肯嫁慧生,我就不要他认嫡庶,姊妹称呼我也是甘心的。”自从打了这个动机,更加留意去看逸云,见他肤如凝脂,领如蝤蛴,笑起来一双眼又秀又媚,倒是不笑起来又冷若冰霜。趁逸云不在面前时,把这意义向环翠筹议。环翠喜的直蹦说:“您好歹成绩这件事罢,我替您磕一个头感谢您。刀德夫人笑道:“你比我还焦急吗?且等今晚尝尝他的口气,他若肯了,不怕他师父不肯。”究竟慧生姻缘可否成绩,且听下回分化。(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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