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府一年后,沉痾缠身的母亲身知光阴无多,带着尚在襁褓中的她来光临安伯府,将她拜托给了师兄临安伯和夫人阮玉竹,便单独分开了,自此杳无消息。
若能找到她们,或许还能从当年的蛛丝马迹中,找到证明她身份的线索......
或许,窦氏能晓得一些关于母亲的线索?
窦氏眉心轻拧,思考半晌,沉吟道,“确有这么一件事,我只记得,你当时还挨了打。”
可就在母亲十六岁,求亲媒人几近踏破定国公府门槛的那一年,母亲却闹出未婚先孕的轩然大波。
洛桃夭刹时明白窦氏曲解了甚么,仓猝道,“大嫂放心,我把表哥当作亲人,别无他意!”
她轻拍桃夭手背,眼底溢着笃定,“别多想了,那都是畴昔吃的亏,现在你已经长大了,谁也不能再夺走属于你的东西。”
她晓得,窦冰漪的脾气开朗随和。嫁入洛家后,她为了成为合格的洛家长媳,才不得不成为伯夫人和洛京臣想要的模样。
说这话时,洛桃夭脑筋里下认识闪过的,倒是夜澈那张阴鹜狠戾的脸。
在这个洛家,真正对她好的人,却都不姓洛。
这些关于生母的各种,还是她刺探洛紫昙认亲一事,从下人丁中展转拼集出来的……
“桃夭,送你东西的,不会就是定国公府那位年近而立,还整日流连青楼的纨绔二公子吧?”
她笑盈盈道,“这些药都是我从娘家带来的,父亲说是军中常备,好用得很。”
看着窦氏的手,桃夭却有些失神。
“大嫂……”桃夭感觉,这才是真正的窦冰漪。
但不管如何,这份交谊,她记下了。
孰料,母亲背后的阿谁男人,竟是身为九五之尊的宣帝,而她这一走,更是永诀。
桃夭耳际微微发热。
桃夭笑笑不语。
可她刚用完晚膳,就见书韵去而复返,神采有些欠都雅。
“书韵,你去一趟定国公府,奉告舅母,表哥今晚又要偷溜出去醉春楼了。”
落在窦氏眼底,她的神采更凝重了。
洛桃夭抬眼,将窦氏眸底的心疼看得逼真。
这些窦氏都很清楚,可她却情愿为了洛京臣,就这么忍着,耗着,垂垂将本身的真脾气都埋没起来……
现在手镯已失,她想证明本身身份还需另谋前程才行。
看模样,窦氏对洛京臣坚信不疑,定然也不晓得清欢斋之事……
或许,从定国公府动手,能获得更多与母亲有关的线索呢?
“跟我客气甚么!”窦氏端倪笼上一层明丽的笑意。
“桃夭,你也别难过,夫君所言不过是安抚婆母的权宜之计,既然晓得萧时凛是如许的人,他必然不会让你嫁给他。”
说来也是好笑。
得天独厚重活一世,她不能再坐以待毙。
伯夫报酬人强势,这么多年紧握后宅掌家权益不放,就为了压抑窦氏。
见窦氏一脸思疑,她赶紧举起手掌,“大嫂不信,我能够发誓!”
烛光暖和,窦氏扬唇笑开,开朗如同似火的烈梅,“我只信你这一次,哄人的是小猪。”
桃夭感觉本身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神采忍不住暴露欢乐。
她心念似电,猛地拉住窦氏的手腕,“大嫂入府已有七年?”
书韵分开不过半晌,窦冰漪便拿着私藏的金创药来了。
那只被洛紫昙夺走的白玉云纹手镯,是母亲留给她的独一念想,也成了父皇错认洛紫昙的信物……
祖父一怒之下,将母亲逐削发门,母亲亦毫不逞强,负气分开。
窦氏没有逗留太久,桃夭送走她,一起看着垂垂沉下的天气,想起阮修墨那副不觉得然的模样,内心毕竟是放心不下。
看着桃夭懂事内敛的模样,窦氏亦忍不住莞尔轻叹,“时候过得真快呀,想当初我十五岁嫁进洛府,你才十岁,就这么高。”